鹿角焦焦鱼

我直接装死

【水浒】《渔船·二》二五/二五七

天还未破晓,芦苇荡雾茫茫的一片,正值秋初,湿冷的气温冻醒了睡眠不深的阮小七。小七恼火地撑起身子,搓着双臂向四周张望了会儿,隐约看见不远处一点忽隐忽现的渔火。

“那又是谁家的渔船?”

点了一盏灯笼,不等他挂上,小七便认出了那一小只渔船上立着的人,“二哥!”

“七爷,让我好找!”

小七挂了灯笼,笑嘻嘻地回道:“哪里哪里,这小湖泊怎会有你二爷找不到的人,二爷说笑了!”

“小五呢?”

“昨日喝多了,嚷着头疼,还未曾醒来。”

话音未落,阮小二就看到阮小五紧皱眉头从船篷出来,“二哥。”滴水未进的喉咙难受得紧,张嘴声音就是又沙又哑。

船头轻轻相撞,引得两盏灯笼一阵乱晃。阮小二跃上小七的渔船,扬起手照着小七的后脑勺就是一掌,“寻人怎又不把人带回来?”

“二哥你好没道理,”小七委屈地揉着脑袋,“这一掌该是给五哥,却又来怪我,五哥昨日被骗去签了卖身契,你快去治他。”

“你个阮小七!”说着便是一脚踹出去。

身形一闪,阮小七晃到二哥身后,躲过了小五猛踹过来的一脚。只是小五头昏脑涨又浑身乏力,这用力过猛的一脚来不及收回,整个人就翻到了水里。阮小二拦他不及,就想转身去捉小七。

小七早他一步跳上了另一条小渔船,双脚一蹬船沿猛地把船退开,小二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子,只是这转眼功夫,小七就撑着竹篙躲得远远的。小五扑腾着从水里冒出脑袋,被水呛地直咳嗽。

小七一本正经地对二哥五哥抱了抱拳,似乎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,冲着他俩大喊道:“昨日那短命二郎阮小五,赌没了老本,去签了卖身契把自个儿给卖了,在酒肆哭得凄惨,又喝得死猪一般,扫了俺们的面子,二哥,该咋处理五哥你看着办,千万别让俺觉得二哥你偏心就行!”说完便边笑边撑着渔船飞似的跑了。

阮小五气得不行,想泅水去捉小七,没游出多远,就被阮小二挥过来的竹篙打中了臂膀,竹篙打在小臂上火烧火燎的疼,还来不及抱怨就被一只手从水里提出来扔到了船上。

“咱俩从那路绕去。”阮小二跑到船尾,竹篙一点,给船打个转从另一条水路驶去。

一路上两人无言,二哥只顾着撑船寻路,小五又只是闷闷地坐在船头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不冷么?”又转进了一个岔湾,阮小二笑道。

小五愣了一下,把原本想说的话扔到一边,答道:“这,水里来水里去的,早习惯了,有什么冷的?”

“你昨日只是去喝酒了吗?”

“只是喝酒。”

“二哥的酒,入不了你口了?”

“哪里的话,昨日小五心里烦闷,怕在家碍着二哥了,便一个人去酒肆……”

“怎又不回家歇息?”

“不想麻烦二哥。”

“平日也不见你这般客气,莫不是真如小七所言,被骗去签了卖身契,又瞒着二哥,才如此扭扭捏捏?”

闻言,小五气愤地瞪着小二,“小七胡言乱语,怎能当真?再说谁敢骗五爷签卖身契,就是签了,谁又敢买五爷走,真不怕五爷收了他的命去!”

“收得去俺立地太岁的命么?”

小五愕然,随即吞吞吐吐地回道:“二哥这是在说什么……”

“怎的,你是俺兄弟,赎你回家也不肯?”

原是自己想多了。想着,又闷闷地坐着不言语。

阮小二看在眼里,只是觉得好笑。

停了船,小二走到船头揉了把小五乱糟糟的头发。兄弟三人都是整天与水泊打交道的渔户,水里来水里去,也就没束发的习惯,加上小五起来又不曾打理,散发更是乱糟糟。

“等着吧,小七过会就会从那水路出来。”

知道二哥熟悉这片水泊的条条道道,便继续坐着不动。小二轻轻踢了小五的腰,打趣道:“不冷么,还穿着湿衣。”

“不冷。”

阮小二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,“好好,不冷就不冷。”说完,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扔在船上,“你愿穿衣下水就穿衣下水罢。”

不远处传来小七唱着渔歌的声音,听着,小七正是心情大好。

“你快跟着我来,”一手拍在小五的脑袋,这一掌拍得用力,小五疼地叫了一声,正要发作,小二一个侧身扎进了水里,随后探出头抹了一下脸上的水,笑道,“五爷倒是下水啊!”

小五也笑了出来,说:“不怕小七听到么?”解了衣带随手与二哥的扔在一处,鱼一般入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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